事情决定的异常迅速,拿破崙这一次也没有发表什么告別演说,毕竟1814年,他和近卫军都讲过一次了。
    而且对他来说,这一次也不是最终的失败。
    亚歷山大虽然安排了一个塔列朗来当首相,不过也认可自己的妻子作为摄政,皇位也是儿子的,只不过在儿子长大以前,有漫长的等待期。
    至於以后法国到底是君主立宪还是別的什么制度,大概因为他的遗泽,拿破崙二世只要不作死发动个大战,別人家大战他在一边掛机喊666,或者最后关键的时刻捅谁一刀,都能够保证他活著的时候政权是平稳的。
    而且想想大舅是沙皇,而且亚歷山大已经不打算因为生孩子的事儿折腾路易莎了,將来还会有个舅舅是沙皇,他的地位那是相当稳固的。
    作为父亲,拿破崙能够给他儿子的,也就是一个没有被摧毁的巴黎。
    他是认为,自己的儿子不应该统治一堆废墟。
    如果是失去了这个国家,也用不著担心要做什么。
    而俄普军队的进城仪式,也很简短。
    双方都不想再打了,亚歷山大存了给自己妹妹爭取地位的私心,而且一个年幼的君主,实际上也翻不起风浪。
    拿破崙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就已经给预定出去了,其实路易丝王后是存了把自己的小女儿將来嫁给小拿破崙的心思的,不过想想也是算了。
    考虑法国国內局势,普鲁士的女孩嫁到巴黎也不现实,更何况因为身体情况变差,王后也开始担心自己的寿命,能够看到大女儿出嫁她就已经感谢上帝了。
    卡尔大公会想到上了断头台的姑姑,不过因为拿破崙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將来孩子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塔列朗也拿到了他梦寐以求的首相地位,虽然是破產版的,比马萨林都不如,可怎么说也是首相,而且也有幼主和太后,只不过先帝还活著呢。
    8月15日,也是拿破崙46周岁的生日,这个曾经让欧洲为之颤抖的男人,现在也已经在欧洲范围內杀不动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给他一支军队,他还能够让別人不敢小覷。
    现在的他,只管在杜伊勒里宫皇帝的床上,搂著老婆,把孩子放在中间。
    “母亲一直希望我能像个地主一样生活,或许她是对的,而且在厄尔巴岛又对我这样说过。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又让我去厄尔巴岛.”
    “拿破崙,我想他们要么会软禁你,把你关在城堡里,或者是某个海岛上。不过哥哥不会让你到大西洋的荒岛上去,如果有人打算这么做,尤其是英国人,我会想办法去哥哥那里求情的。”
    “亚歷山大捨不得你受委屈,要是把我送到个什么地方去,你將来也见不到我了。”
    “要是我们还没有孩子,我就追隨你到海岛上去。而且我还很年轻,今年我也才28岁,出嫁的要是早一些,你又不是那么忙碌,或许我们都有了一窝可爱的孩子了。”
    “三个已经够多了,尤其是还有个女儿。倒是辛苦你要抚养他们长大,如果是个近一些的地方,你们还可以去探望我。”
    “像是在厄尔巴岛上,那会儿在海岛上我们都很开心,也不用为政治烦恼。”
    至於一家五口挤一张床,拿破崙也不会这样,他还是叫来了僕人把女儿单独放在婴儿床里,两个儿子也给放在两边。
    他倒是无所谓了,但是现在对於怎么处置法国的前皇帝,各方还是有爭论的。
    索洛维约夫也不想管这个,他要到马尔梅松去。
    毕竟他只是代理的总司令,打贏了就把军队交回去。
    没有去勃朗峰大街的沙龙,雷卡米尔夫人可能会生气,不过索洛维约夫更关心的是女儿。
    到了冬天,自己也要当姥爷了。
    这个女儿是他第一个孩子,自然他也更关照一些。
    等到跑到马尔梅松的时候,他也看到了约瑟芬和西尔维婭在这里。
    波琳娜还是和“老约瑟芬”关係不好,因此她不会来马尔梅松,倒是让西尔维婭作为代表,也是约瑟芬能够接受的。
    “孩子现在怎么样?”
    “她睡著了,医生只是说她年纪太小,而且还没有全长开,就怀上了孩子,有一些担心,不过还要观察。”
    索洛维约夫对於这个孩子,还是很偏爱的,因为经常不能和她在一起,每次都儘量补偿。
    在孩子睡著的时候,也会轻轻抚摸她的头髮。
    “你怀上她的时候,也很爱睡觉么?”
    “算是吧,但我的身体状况更好。大概还是过去,我对她太溺爱,有一些娇气。”
    “你作为母亲,总是要单独抚养孩子。西尔维婭,总是辛苦你了。”
    “当初还是我喜欢上了你,你这个大笨蛋。”
    两人还像是作为初恋的那会儿牵著手,只不过看著侧身沉睡的女儿,还有三个更小的女儿,这个场面看起来就有些奇怪。
    “我大概会回到俄国去,奥克塔维婭的婚礼上,我还要祝福德米德那个小流氓,把我的宝贝女儿交到他手上。虽然我能够確认他会对我的女儿很好,但是总是捨不得。”
    “总有那一天的,不光是我的女儿,凯萨琳的孩子们也会嫁人的,男孩还会娶媳妇进门。”
    “是啊,是啊。”
    他离开了西尔维亚这里,就到约瑟夫姨妈那里去。
    约瑟芬年纪大了,虽然离婚以后就隱居在这里,只是见见亲友和客人,但是她也担心拿破崙的命运。
    “他们都怎么说?”
    “英国人准备把退位的皇帝流放到亚速尔群岛,或者更遥远的圣赫伦那。普鲁士人和奥地利人,只是同意把他关押在城堡里,皇上却没了主意,他只是反对把姨父送到大西洋上去,但是也没有个定论。这些人还是害怕他,只有皇上不害怕。”
    “那个亚歷山大,他不是要最后做出仲裁么?”
    “但皇上也不愿意得罪盟国。因此,他举棋不定。但要姨父远离巴黎,也是真的。”
    “我以后大概也见不到他了,我的年纪也大了,他一直有胃病。拿破崙要是到大西洋上去,那种流放也是一种折磨。”
    “我也在想办法,要是能够让他到西印度群岛去,您要是想会马提尼克探亲,还能够见到他。”
    “但愿是这样吧,不过你这个办法也有些意思。”
    索洛维约夫是个奇怪的人,他觉得让拿破崙就这么閒置下来,也怪无聊的。
    倒是可以让他去加勒比海上,或者到北美去,约瑟夫已经安排好去美洲的行程了,只是那需要摆脱英国人的监视。
    “前提是能够摆脱他们。”
    索洛维约夫倒也关心拿破崙的命运,也考虑了很多情况。
    但是没有一种是能够让人满意的,要是横跨了大西洋,也算是要物尽其用。
    一个莫罗,已经让英国人很难受了,再来一个到美国,岂不是要翻天?
    但也不是没有別的地方可去,比如说拿破崙自己带著人去圣多明各,那些自愿和他一起流放的人,一定会有这种追隨者的。
    而且加勒比的海岛,还有个对於人们来说最大的敌人,那就是黄热病。
    勒克莱尔就是因为黄热病死在了那里,这个办法甚至可能英国人觉得是可行的,也是个恶毒的办法。
    但是英国人似乎也忽视了,那就是拿破崙的幸运值很不一般,他多少次从枪林弹雨,各种暗杀中活下来,甚至给人一种天命的感觉。
    就是这样,索洛维约夫倒是也相信,他要是去了北美洲,大概也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除此以外,就是在正式决定拿破崙去哪里以前,他还要给德米德和奥克塔维婭完婚。
    在波琳娜的劝说下,德米德总算是放弃了追隨舅舅继续到任何地方的想法,拿破崙也要求德米德留在母亲身边,不要跟他到可能的地方去。
    並且也留下了话:“我去的地方对於年轻人就是牢笼,你留在巴黎,陪伴你的妻子,这才是正途。”
    但是愿意追隨拿破崙的人,就是现在还有很多。
    哪怕是军队已经解散,还有两千人的近卫军留在这里,始终不愿意离去。
    甚至还有些追隨者,听说了皇帝要去哪里,他们也会自己过来的,甚至是拖家带口的。
    这倒是让英国人犯了难,他们也打算將来半路截胡,是万万没想到,拿破崙的死忠太多,以至於这个计划大概都需要皇家海军出动一个战列舰中队才能够实现。
    而且也要冒著得罪俄国人的风险,亚歷山大明確否定了到大西洋去的提案。
    要是换成加勒比海,反而英国人是同意的,但是又要给这位皇帝一个岛去统治,还要有他的军队。
    索洛维约夫对约瑟芬说的,倒也最后给兑现了。
    英国人放弃了大西洋孤岛的计划,但是要求把拿破崙安置在一个他能够统治的岛屿,但是要在皇家海军的监视之下,不能够轻易离开这个岛屿。
    最后选定的地方,还真的是圣多明各
    拿破崙在等待了一个星期以后,也是如释重负,这些日子他也抓紧和叶卡捷琳娜在一起,爭取再生產一个娃娃出来。
    按照法国人的老规矩,將来叶卡捷琳娜大概也会有情夫的,更何况还能够联想到她的祖母,这个名字是一样的。
    以后要是便宜了哪个男人的话,也要延迟一些,拿破崙还希望妻子能够把更多的时间放在照顾他们的孩子上面。
    叶卡捷琳娜小时候也有喜欢漂亮哥哥的嗜好,不过因为她女大公的尊贵身份,不会像是一般贵族小姐那样芳心暗许,然后生米煮成熟饭,彼得堡圈子里有不少这样的。
    因此,到了这个时候,別看她很招摇,但是也没有像是三姐玛利亚那样,对人比较主动。
    “现在这样也好,你要是到了那边去,记得要写信过来,我们都爱著你,也会想你的。”
    “到了美洲去,还有军队,我想在圣多明各,我还能做很多事。而且我在那里,仍然是皇帝,只不过那个领地是如此遥远。”
    这次的规定也奇怪,拿破崙不能够拥有一支海军,但是可以拥有两万人的陆军。
    比上次的人马多了不少,也是为了削弱他的一部分支持者。
    因此拿破崙还得以带著內伊,贝特朗,德鲁奥和康布罗纳,以及一些自愿追隨流放的军官和士兵,组成骨干,並且由俄国的快船队把他们都给送到大西洋哪边去。
    可是英国人还是不放心,会派出皇家海军跟隨的。
    索洛维约夫也不是没有办法,他特意叮嘱了运输船的船长,把快船趁著风向,直接把他们送到圣多明各去,免得英国人又折腾出来什么么蛾子。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法国的皇帝,欧洲的征服者,最后到了海地那个岛上去。
    考虑到那里有西班牙人,北海地的王国,南海地的共和国,还有各种混乱的社会结构,可以说是一次奇怪又伟大的实验。
    但这么奇葩和混乱,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索洛维约夫也只能够祝愿拿破崙的运气好一些,也许在加勒比真的能够让他折腾出来什么。
    更好的消息,大概就是西班牙的王室,实在是受不了他们的那个蠢猪国王,於是派人来巴黎请愿,总是要一个合適的君主。
    对於这一点,亚歷山大询问过英国人的意见,也考虑过奥地利人的想法。
    毕竟马德里,那里並不牵扯到俄国的利益,反而都愿意让沙皇在这里仲裁。
    “要玛丽公主去那里怎么样?”
    她也是波旁,而且丈夫是哈布斯堡的。
    卡尔大公只是需要放弃特申领地,作为王夫到马德里去。
    弗朗茨也乐於让自己这个有才干的弟弟原理自己,不要牵扯到维也纳的事务。
    而英国人在保证了葡萄牙和直布罗陀的利益以后,也没有意见。
    法国和西班牙的命运,就这样决定了。
    欧洲的战爭,也可以告一段落。(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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