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了要俄国仲裁,不过各国军队目前都有所削弱。
    法国军队更是被路易十八大幅度削弱,只剩下了少数军队。
    大量俄军官兵此时还没有回家,不过因为战爭结束,他们在波兰的驻扎,看起来更多的是在进行示威。
    沙皇本人还是非常希望能够控制波兰的,而且还在拉拢普鲁士。
    因此俄国军队还在,但距离战场也非常遥远,同时需要重新整备。
    就是俄国的將军们,现在已经被封为元帅的巴克莱以下,对於战爭的態度也不是那么积极。
    可拿破崙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了,在波兰境內的俄军,也都结束了一年以来的悠閒状態。
    普鲁士军队,可能比1813年的状况还要差。
    英国人因为在加拿大和美军对峙,不少部队都抽调到了那边去,留在本土的陆军,数量本来就不多,实际上素质还有所下降。
    至於奥地利,1813年到1814年,战爭当中就没见过他们打过几次明白仗。
    一切的一切,现在都让人头疼。
    法国军队那边也是军纪废弛,情况非常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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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至於早先倒戈向拿破崙的几个团,为了近卫军资格还爭论的面红耳赤,甚至有大打出手的跡象。
    发生点什么事情,现在都让人不感觉到奇怪。
    甚至此时,从巴黎往维也纳的通信,居然还是畅通的。
    索洛维约夫就收到了雷卡米尔夫人的来信,说斯塔埃尔夫人要先到瑞士去避难,以及她生了个女儿,取名欧仁妮。
    说起来,这是奥坦斯的名字当中第二顺位的,倒也没什么问题,夫人和贵妇人们关係很好,哪怕对方是敌对阵营的,可能也会成为闺蜜。
    而且,她的来信当中,还提到了巴黎在拿破崙回归前后的情况。
    “陛下,我想雷卡米尔夫人给我的来信,您可能会很感兴趣。”
    “这信上大概还有你们之间的悄悄话吧?”
    亚歷山大作为一个沙皇,有时候就是比较八卦。
    “是提到些事情,包括我的女儿,不光是克拉拉,又多了一个,是个健康的女婴。”
    “好在卡佳给你生了儿子,要不然你家里也有些麻烦,就像是我这样。”
    “陛下,皇后殿下还在適合生育的年龄,总会再有新生儿的,而且是男孩还是女孩,从数学上”
    索洛维约夫的话还要继续说,但是被亚歷山大给打断了。
    “这只是你这个事实上的无神论者,用来安慰我说的话。我和莉莎只有女孩,已经很幸福了,她们只要能够嫁个丈夫,哪一家都惹不起俄国的君主,不会有什么事情。如果是个儿子,我反而会担忧他的未来。”
    亚歷山大的倾向,从1814年开始,就有些往神秘主义的方向去了。
    虽然他拋弃了大部分的情妇,现在更愿意和路易莎一起过日子,但是两人过的生活,却是一种奇怪的姿態。
    沙皇的性格,有时候是难以捉摸的。
    索洛维约夫也不去管他的那一套,把自己和雷卡米尔夫人的悄悄话刪去,给沙皇本人念的,都是和巴黎有关的內容。
    “你是说拿破崙回到巴黎以后,那里的局面很不稳定?”
    “除了保王党已经跑掉了,確实是一种不稳定的状態,而且过去已经沉寂了一段时间的一些人,现在都跑到了檯面上来。甚至拿破崙在和富歇寻求合作,我不认为这是什么好现象。”
    “对他们还是我们?”
    “富歇是个彻头彻尾的野心家,他当年投票赞成处死国王,就是一种投机行为。现在他要和拿破崙合作,將来哪天说不定又要卖掉了波拿巴,转投其他君主或者是执政者的怀抱。”
    “看起来是在法国那边有些问题。”
    “陛下,同时他们也会对我们在巴黎的情报网构成威胁。虽说我不担心朱莉,她和法兰西银行的那些董事们会在一起开办沙龙,生了孩子以后又会有一些休息时间。”
    不过雷卡米尔夫人这里,她的休息时间会比较长,勃朗峰大街的沙龙也会暂停一段时间,毕竟她已经快要40岁了,又多了一个女儿。
    “但其他地方会出问题,你是这个意思吧?”
    “是的,尤其是过去我们的外交官和商人在巴黎以及法国各地的情报,这是一定会受影响的。”
    总之,富歇这个人,无论他投向哪一边,都是非常討厌的。
    但拿破崙就是要和他合作,另外就是拉扎尔·卡诺的回归。
    他上一次回来,也不过是帮助拿破崙去守卫安特卫普。
    这一次,现在他的安排是战爭大臣。
    卡诺过去是共和国军队的缔造者,如果真的需要一个人来组织军队,政治立场不偏不倚的话,可能卡诺还是个非常合適的人。
    虽然皇帝本人代表的是君主制,但是这一次拿破崙是许诺了將来会实行君主立宪,算是卡诺此时能够接受的程度。
    原先索洛维约夫还担心达武元帅来担任陆军大臣,要是那样的话,拿破崙手上少了个强有力的军长。
    但是巴黎到底稳不稳定,这也不好说了。
    但富歇的情况,雷卡米尔夫人並没有说。
    也不能指望一个刚生过孩子的慵懒贵妇,能够在这方面多上心一些。
    她倒是和贝尔纳多特很熟悉,毕竟这位元帅是约瑟夫的连襟和拿破崙的“接盘侠”,过去和莫罗將军一起经常来到勃朗峰大街的,甚至夫人的父亲还挽救过贝尔纳多特。
    有消息就不错了,不过法国境內的混乱,也是要持续一段时间的。
    与此同时,奥地利军队正在南下对付繆拉的那不勒斯军队。
    欧仁所在的伦巴第和皮埃蒙特地区,此时宣布进入了武装中立的状態,他並不支持繆拉,也不愿意帮助奥地利,更没有给法国开道的计划。
    现在他也有了约瑟芬的来信,作为母亲的约瑟芬也是要欧仁自己观察形势,並没有多说。
    其实他只要横在那里,让奥地利军队只能够在亚平寧半岛交战,对于波河一时间也难以渡过,就能够让法军在南方战线节省不少兵力。
    而繆拉因为反覆无常,加上他妻子卡洛琳娜和前后两任嫂子的关係都不好,以及当初拿破崙在西班牙时企图政变的黑歷史,现在註定变成了弃子和小丑。
    如果他个人来进行统帅,能够让八万那不勒斯军队发挥出来也还好。
    情况糟糕的就是,他的指挥一团乱糟,奥地利军队就已经够糟糕的了,但那不勒斯军队的表现更加糟糕。
    索洛维约夫甚至在想,要是自己是那不勒斯国王,哪怕是政治上搞不清楚,也不会拎不清形势,先搞一个“里米尼宣言”出来,而且此时波拿巴家的很多人都在罗马,倒是把教皇先给嚇跑了。
    军队要先拿出来,不是去占地盘,而是击败第一波前来的奥地利军队。
    鬼知道这个爱表现的自大狂,现在要搞什么。
    好在他不会说,如果让俄国人打进巴黎,我会改叫什么。
    要不然,这个纯纯的小丑。
    另外,就是维根斯坦居然能够在莱比锡的前哨战当中被繆拉击败,好在他因为在1814年的战斗中负伤,不得不退出了战斗。
    因此,才有了阿拉克切耶夫要索洛维约夫去俄军当中的推荐。
    巴克莱本人在俄军当中,一直以来就因为他是有德国血统的苏格兰人,结果导致了德裔军人和本土军人都不待见他,两面受气是日常。
    也就是沙皇对他的信任,这才让他一直保持高位,至於1813年以后的表现,也是合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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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也免不了有人攻訐,这就是俄国宫庭。
    至於索洛维约夫被推荐出来,倒也是他真的挡住过拿破崙。
    但他真不想现在去,在维也纳的日子里,和家里人共度的时光是很快乐的。
    而且外交工作也不像是在军队,有著大量的体力消耗,就是他这样比较年轻的將领,也有不少已经吃不消了。
    他自己,现在看起来都因为长期的征战,只有很少的时间在休息,在大使馆的日子里,气色好了很多。
    不想打仗,很多人都是这样的。
    但有些野心家,確实也不让你安分下来。
    甚至这一次拿破崙的行动,都算是比较克制的了,繆拉已经跳起来,导致了反法同盟的大军在集结的时候,义大利已经如此。
    等到回到臥室里,索洛维约夫看著床上睡著的老婆和自己的一窝崽,也不免会胡思乱想。
    与此同时的拿破崙,他发愁的就是军队的素质虽然强於1814年,但是很多老兵似乎都不愿意战斗。
    还有那些元帅们的情况也是,甚至有和路易十八一起跑掉的,还有一些是乾脆就不愿意復出的,除此以外就是剩下的人当中,问题也不小。
    贝尔蒂埃不愿意继续为皇帝效力,这样参谋长的位置就要空出来。
    虽然有苏尔特和絮歇两个之前担任过参谋长的,可是拿破崙和他们要是配合起来,並不会很满意的。
    最终他选择了苏尔特,这样反而是给自己在前线少了一个干將。
    倒是絮歇被派去了阿尔卑斯军团,盯住奥地利人所在的侧翼。
    老兵痞马塞纳虽然愿意回来,不过他的身体状况不太好,一时间大概难以恢復到適合指挥军队的状態,或者以后就不能恢復了。
    元帅当中可堪大用的,甚至还是一直在大军团当中的那些元帅,最早的一批老傢伙。
    虽然法国军队当中提拔了不少將军,不过真正表现出色,能够进一步成为师级將军,或者像是格鲁希这样实际上是上將级別的,那就比较少见。
    法军本身的体制,在这里看上去也比较奇怪,明明是一支强有力的军队,能够从军官当中选拔出来人才,充任中高级军官,甚至將军以及元帅的。
    可是在顶层结构的,大部分还是过去的老人。
    这个问题,大概会困扰欧洲各国的军队,接下来的130年当中,难免会这样。
    至於拿破崙本人,他在巴黎要做的事情很多。
    对於老婆刚生过孩子,不能到巴黎来,他也是能够理解的。
    至少叶卡捷琳娜和他是一条心的,就是在沙皇哥哥和皇帝丈夫之间选择,这样虽然难以取捨,不过她大概也能够站在中间,希望两边和解。
    要是不考虑到俄国,其实叶卡捷琳娜也经歷了父亲遇刺,她也不喜欢英国人。
    有关係好一些的,大概也就是那个有大柚子的路易丝王后。
    顺带一提,王后的气色近来还不错,而且对於普鲁士的內部有些影响。
    拿破崙想到那位王后,都想到的是她的美貌,以及特立独行的性格,女强人总是会受到他这种征服者的喜欢。
    而且普鲁士的军队,比以前还要拉。
    拿破崙的战略构想都已经做好了,他一定要到低地去,组织一个北方军团,本人来担任总司令。
    並且还做出了一个出任意料的决定,这是以往共和派们想不到的。
    “克劳德·勒古布將军,他过去所做的贡献,值得帝国元帅的元帅杖。贝特朗,起草一份命令,晋升克劳德·勒古布为帝国元帅,负责斯特拉斯堡的观测军和『莱茵军团』,监视斯特拉斯堡对面联军可能的动向。”
    在格鲁希之前,有个人先拿到了元帅杖。
    当然了,勒古布对於拿破崙的效忠,本身就出任意料。
    他是为了法国,想法倒是类似莫罗。
    能够让死鸭子嘴硬的拿破崙承认一个法国將军,和他政见不合的法国將军的能力的,勒古布是少数的几个。
    而且也算是拿破崙歷史上去圣赫伦那岛,少数几次想买后悔药的决定。
    过去他因为勒古布为了朋友辩护,就让他到汝拉去坐了冷板凳。
    虽然勒古布並不想接受,不过他也拖著比之前病势更加沉重的躯体上任了。
    法国现在处於危机当中,因此雅各宾派和相对中立共和派的人,不少都站了出来。
    反而是野心家们,巴黎的银行家们,不少人的选择就比较荒谬了。
    他们进来,和雅各宾派的人进来,完全抱著不同的目的。
    因此拿破崙对富歇不放心,没有把警务部给他,而是让他在参议院里,就是他有自己的党羽,也只能在议会当中发作。(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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