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洛维约夫甚至有时间收容掉队的士兵,而且还不紧不慢的让部队展开,把大炮也拉出来。
    然而,却不派使者。
    甚至要是可能的话,他还准备打几炮,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地方,震慑效果也是够的。
    “米克,我们率先到了巴黎城外,应该派人进城,开出我们的条件。”
    “我不想。”
    “法国怎么说也是个文明国家,你怎么按照对付突厥人的办法来?”
    “不,傲慢的法国人,要是我们主动派个使者,谁知道他们会怎么样呢?”
    索洛维约夫是知道,法国人非常傲慢,虽然这是刻板印象,但却也没什么问题。
    法国人大概看不起外国人,而巴黎人又看不起外省来的,比如说加斯科尼
    虽然这种鄙视链哪里都有,可是在巴黎,还有那些和巴黎的名头有些关係的城市,什么上海啊,还有哈尔滨啊.
    当然了,哈尔滨和莫斯科能掛鉤,虽然莫斯科人也有点傲慢,至少俄罗斯人一直以来热情好客,这方面还能冲淡点。
    因此,索洛维约夫还是要等,傲慢的巴黎人一定会有些表態的。
    至於普鲁士人,他们是不是到达这里,也无所谓的。
    其实他都做过侦察了,在巴黎的东郊,即使马尔蒙的部队没有动,那边也已经由国民自卫军和巴黎原本守军组建的防线,就是布吕歇尔真的来了。
    以普军的水平,大概也进不去,甚至把这个情况通报给普鲁士人也无所谓。
    毕竟索洛维约夫没有在关键时刻坑队友的习惯,这和某个叼个雪茄,居然还想要来个计划挖坑的就不一样。
    他要的,还是要获胜,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谈判桌上来讲。
    甚至要说起来,亚歷山大那里,他也不是没有提醒过,只是最后效果如何,那就是另外一个事情。
    等了一天以后,不仅让前线的部队休整的差不多了,掉队的俄军不少也已经跟了上来。
    不过也有俄军士兵就开小差跑掉了,至於为什么呢?
    法国的乡下,比起来俄国的老家,那就是天堂,而且本地人大概也比较热情。
    有法国人因为打了败仗,掉队被俄国人捡回去当上门女婿的。
    打了胜仗的俄国人,有几个开小差以后,给法国人当长工或者上门女婿的,或者和哪个死了丈夫的寡妇发生点什么,大概也没什么奇怪的。
    对於逃兵这件事情,索洛维约夫也没时间去管,而且当兵的这样还没啥。
    要是隨军的这些少爷们,他们来个自我感动,以后才是麻烦的事情。
    索洛维约夫其实不反感革命,流血的革命,看起来很嚇人,其实法国大革命和英国的革命都死了国王,但是老百姓这块,罗伯斯庇尔和克伦威尔比起来,那都是大仁大义。
    就事实也这样,毕竟罗伯斯庇尔他真的管事,解决了巴黎的粮食问题。
    至於脑袋缺根弦的特派员,把旺代老乡变成旺代刁民,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英国人的大缺大德,肯定也不止这点,以后虽然还是从德国进口的君主,可是缺德程度一直都不低的,反而是血缘淡薄了一些以后,就没有那么缺德了。
    离谱的事情,就是这么多!
    塔列朗在城內也总是接受不了,居然这个俄国將军在那里一天时间,什么事情都不做。
    这是他的角度来看的,索洛维约夫可是老老实实的把大炮都给架著,要看看巴黎城內,到底是个什么態度。
    等到第二天早上,也还没有动静。
    索洛维约夫等的有些无聊,他现在已经把前线推到了圣但尼的北面,从这里到巴黎圣母院的距离,也不过15公里,大炮已经可以架在这里,直接轰击市区的边缘了。
    “要是他们到了中午12点还没有动静的话,我们可以打两炮,让他们也感受一下。”
    “米克,至少巴黎人都还在这里。”
    “他们可捨不得放弃这个安乐窝,巴黎在法国人看来,是世界的中心。有林荫大道、罗浮宫、圣母院、塞纳河只不过塞纳河里总是能够捞出来尸体,我在巴黎的时候都见过打捞尸体的。”
    索洛维约夫这个说法,別人倒是不能联想。
    好在除了他以外,也没有谁把这个和恆河联繫到一起了。
    “现在也就这样.可要是元帅阁下那边也到了巴黎的东郊,你又要怎么办呢?”
    克劳塞维茨毕竟还是个普鲁士人,索洛维约夫並没有多说什么。
    他们两个的合作,大概拿破崙被彻底击败以后,也就要结束了。
    虽然以后还是朋友,大概也没有合作的机会。
    “谁知道呢?”
    他只是这么说,而且还是这样列阵。
    前面活动的驃骑兵,也注意到了有些国民自卫军出现在城市边缘的一些临时街垒里面。
    不过他们靠近的时候,这些人也没有开火。
    於是驃骑兵也没有挑衅城內的那些国民自卫军,而是向索洛维约夫来匯报。
    “阁下,我想法国人现在也没有开火的意思,就是我们靠的很近,他们也没有任何行动,只是在街垒后面看著我们。”
    “你们做的很好,不过接下来.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卡尔,你要不要和我打赌,法国人会不会在我们打炮以后派出使者?”
    “我要是和你选一样的,那没意思。可是要对著打赌,你要是先选却总是获胜。”
    “那算了,和你打赌真无聊。”
    “我们只管打炮,要不要派个人出来,还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克劳塞维茨在打赌的时候,越发的无趣,不过要是看他的手稿,倒是很有些意思。
    索洛维约夫现在还没有看到成型的《战爭论》,不过看到了不少战史评述,这也是军事学作者经常做的事情。
    不过他的想法,也只是代表一种观点。
    打仗的时候,可不是靠著书本的。
    索洛维约夫等到了12点,法国人还是没有什么行动,於是就下令那些一普特的独角兽炮,还有些12磅炮,这些射程更远的大炮,直接对著那些街垒附近的空地开火。
    听到了炮声的巴黎市民,现在也有些慌张了。
    甚至一些人,都在往塞纳河的南岸跑,法兰西岛的“小巴黎”这边也开始乱了。
    “凯萨琳,看起来你从小就熟识的,我这个温和有礼的表哥,打仗的时候,可太像是皇帝了。明明他们一点直接的血缘关係都没有当然了,米歇尔本人还是很有礼貌的。”
    奥坦斯和叶卡捷琳娜正在这里共进午餐,也包括她们各自的孩子。
    也就是说,理论上的拿破崙二世和拿破崙三世都在这里,只是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了。
    “米沙的脾气是很好,不过他有时候也很凶的。我是没见过他在战场上的样子,不过他喜欢小孩倒是真的。”
    “啊,难怪他见到波琳娜.”
    “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不过保莱塔总是叫你妈妈『老约瑟芬』,这样可不太礼貌。”
    “她还叫你『小凯萨琳』呢,只不过这话却没有多少敌意。”
    这两位小贵妇现在倒是非常淡定,在宫庭里还有些近卫军。
    至於约瑟夫慌慌张张的跑到杜伊勒里宫来,她们两个也並不奇怪。
    “亲爱的大哥,发生什么事情了?”
    “殿下,俄国人打炮了,只不过他们一直在轰击空地。”
    “轰击空地?米沙这傢伙,怎么和父皇还在的时候那些炮兵一样?”
    对於奥坦斯来说,她怎么称呼约瑟夫,在母亲离婚以前都是个问题。
    又是她的大伯父,又是丈夫的大哥。
    现在倒是清晰了很多,总之称呼就是约瑟夫。
    “您也不要著急,先喝一杯热茶,约瑟夫.好在来的还是个文明人,不是普鲁士那些粗人。”
    “总之,俄国人似乎等的不耐烦了。虽然您的身份不用担心安全问题,殿下,可是也要考虑到法国,我们应该想办法离开巴黎,找个安全的地方避难。”
    这確实也是约瑟夫一贯的做法,但叶卡捷琳娜拒绝了。
    “这不一样,作为皇后我不应该离开。而且一边是我丈夫,一边又是我哥哥,带兵来的还是我在宫里时的朋友,不会有事的。总是要他们谈一谈.”
    虽然对於叶卡捷琳娜和奥坦斯来说,都是萨宾妇女的状態,巴黎还真有个大卫用这个主题创作了伟大的画作。
    但她们二位,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至於您,也不用担心。如果要做什么,考虑到安全的话,可以让军队都做好准备。”
    又过了一会儿,蒙塞元帅来了。
    他不是现役元帅,不过年纪也不算大,甚至还很能活。
    对於拿破崙,他反而还更忠诚一些,在巴黎市內有一些不能够落入到联军手里的东西,要么是他负责销毁,要么就是他负责来转移。
    “殿下,我到这里来,也是向您寻求一个指示。到底要不要留在巴黎?除此以外,巴黎有可能被破坏,要不要派出来一个使者呢?”
    “蒙塞元帅,您可以按照我的指示来做,毕竟我还是摄政皇后.”
    叶卡捷琳娜因为有身孕,並没有起身,还是坐在那里。
    但她也下达了命令:“您可以派出使者,到索洛维约夫伯爵那里去。不过您也放心,这个使者不需要熟练的掌握俄语,伯爵的法语很好,而且还有些南方口音。”
    就是因为这个法国南方的口音,波拿巴的家里人对他也並不反感。
    当然了,有时候也有些奇效。
    蒙塞元帅很忠诚,他很快就叫来了两个忠诚的近卫龙骑兵,算是从约瑟芬皇后转手到凯萨琳皇后这里的新皇后龙骑兵团的成员。
    “殿下,您下达命令吧。”
    “很好,我要写一封信,给俄国的將军,內容你们可以看过,然后转达给那位將军。就说法国的凯萨琳皇后,也是俄国的叶卡捷琳娜女大公,要问他,为什么要炮击巴黎?”
    “殿下,需要他当面做出怎样的回覆?”
    “要他给我写封信,好好的解释一下!”
    叶卡捷琳娜虽然都怀三胎了,可是还有些在宫里的样子,甚至性格还有些泼辣,因此近卫军当中很多年轻军官都害怕她,也就是她去世的老相好米哈伊尔亲王不怕她。
    而索洛维约夫,他的克星是玛利亚,叶卡捷琳娜却总是以为是因为她们姐妹两个.
    当然了,他这个身份依旧很不好惹。
    “米克,有两个法国龙骑兵来了,还带来了皇后的信。”
    “要他们过来吧,我倒是要看看,殿下要干什么。”
    甚至塔列朗那边的信使还没有到,索洛维约夫也觉得奇怪。
    但也没什么问题,塔列朗总是在等待合適的时机,他要开价总是要经过更高级別的。
    虽说索洛维约夫一直是侍从將军,有权力向沙皇上奏的,可是塔列朗也向给自己抬高些价钱。
    当然了,他也会如愿的。
    因为约瑟夫很是害怕,塔列朗已经放出去的谣言,就说有人计划逮捕约瑟夫·波拿巴。
    波拿巴一家兄弟五个,剩下四个都有些胆量,唯独一直负责持家的大哥他比较怂。
    只不过因为弟妹的性子太刚烈,压根就不准备离开巴黎,因此他现在也怂在这里。
    而塔列朗那边,还在拉拢著马尔蒙,准备有一个好价钱。
    在这里带兵的,莫蒂埃虽然一直带领近卫军,可是马尔蒙才是更受信任的那个,而且拿破崙虽然没有明確安排,也是以他为主。
    与此同时,巴黎的新报纸,到了午间正在抓紧印刷的一些小报上,也已经刊登了俄国军队到达巴黎城下的消息。
    甚至还有些时间添油加醋,毕竟俄军已经开炮示威了。
    与此同时,普军的大队人马,距离巴黎的东郊还有些距离,甚至只有些前哨骑兵已经出现在了炮兵阵地前面。
    和国民自卫军那边不同,这边是巴黎理工学院的学生,留在巴黎的工兵军官,还有少量正规军。
    他们要打炮的时候,可是毫不含糊地。
    事情,现在还是有些微妙。(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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