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布吕歇尔如何行动,索洛维约夫的位置都在兰斯,这条轴线的行动相对比较方便,无论怎样和普军前方的距离,也就是一天半的急行军路程。
    然而对於联军来说,坏处就在这一天半的行军路程,以及布吕歇尔这边混乱的参谋部组织。
    有时候,索洛维约夫也比较怀疑,格奈森瑙真的有一些人吹嘘的那么利害么?
    或者说,普鲁士军队本来就比较垃圾,而俄军这边还只是出征的时候將军太多了,而且前线总是在损失优秀的指挥官,因而后来派上来的。
    嗯,怎么说都有些道理,索洛维约夫到了法国以后,也没有放自己麾下的部队出去太远,反而是保存了他指挥的这三分之一的实力。
    而前面的三分之二,此时在布吕歇尔的率领下,正身处苏瓦松的南边。
    北面是法国军民在城镇和据点当中的守军,已经很明確的用大炮来回击联军的进攻。
    南面是拿破崙,虽然只有五万人,但他们此时追击的联军,近乎於自己的两倍。
    在法国的土地上作战,如果不是之前的那些城市投的都太快,大概联军的进入也不会那么容易,甚至於可能每个地方还都要留下不少军队来进行治安强化。
    问题是,没有。
    而这一次,也纯属是意外,已经可以作废我们已知的歷史,苏瓦松本来应该是不战而降的,然而此时法国人在城內组织起来了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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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布吕歇尔这个哪怕军队被粉碎了都不会慌的,现在也有些慌了。
    毕竟以往都是能跑掉的,拿破崙就是紧追不捨,他只要让先头部队能够过河,那么就没人能够拦住他。
    更何况此处距离兰斯也不远,过河以后依然可以返回兰斯。
    他不愿意直接转向,也是这里的地形,加上军队没法完全展开。
    於是这就给了拿破崙一个绝好的机会,在1814年最好的机会,他只需要抓住这个机会,去取得战场上的胜利。
    这种时候,布吕歇尔也想到了,在兰斯的索洛维约夫,以及在两军之间的萨肯,希望他们能够给予支援。
    萨肯和布吕歇尔的距离比较近,而且在拿破崙追击布吕歇尔的路上,他就已经到达了兰斯和苏瓦松之间的大路上,並且控制了多个村庄。
    不过他的兵力有限,给布吕歇尔派出的军使也只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请布吕歇尔儘快撤退。
    而索洛维约夫这边的措辞就很奇怪,虽然从兰斯这边出发,他已经把手上能动的骑兵,以及在城外驻扎的巴尔干师都集结起来,然而总是少了些什么。
    “你们的长官就是这样写信的么?”
    显然布吕歇尔是很不满意,索洛维约夫居然用“收容”这一类词汇,显然对於他这样一位普鲁士的元帅,就是有些不尊重了。
    “伯爵就是这样写的,元帅阁下。但是现在必须要想办法离开苏瓦松,拿破崙就在您身后,只要他追上来,大概一切都完了!”
    “他是这样说的?”
    “就是这样!”
    布吕歇尔知道索洛维约夫用著个普鲁士参谋长,一时间却也不好发火,但对方说的又没错。
    换个人可能连跑路的事情都忘了,就是要一味的往苏瓦松北面过河,跑到那边去,困在烂泥塘里,也不要你这个绿眼小子的支援。
    这位元帅脸皮厚,不怕失败,拿得起放得下,因此就是被法国佬给冲烂了,这军队也能够重新组织起来。
    现在,看到了苏瓦松这个情况,他还要回身要约克和克莱斯特来抵抗法军的进攻。
    等到在战场上摆开阵势的时候,克莱斯特就感觉到了不对。
    “看到那边没有,法国人的兵力好像比我们要少,他们的战线在收窄,而且队列也很稀薄。”
    他身旁的奥古斯特亲王也点头同意,只不过现在发现这一切有些迟,下面当兵的可不见得像是他们这样,还能够找个地方把队形给看清楚了。
    但拿破崙这边,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陛下,我们的队列有些单薄。”
    “但是,科兰古。那只是在军校里会告诉你,队列有些单薄,我们现在就是要这样,敌人会发起进攻,他们看到我们兵少一定会主动出击的。只要他们过来,我们就用骑兵袭击他们的侧翼,把他们都给赶到河边去。”
    可拿破崙有点低估了前线普军和两个军的指挥官,但高估了布吕歇尔。
    克莱斯特看到了法军应该比自己少,於是他比较谨慎的进攻,只是向前推进,缓慢的和法军接近。
    倒是利用自己人多势眾,加上两个军的炮兵单算,都要比拿破崙此时带来的那些还没展开的炮兵多,对法军的队列开始轰击。
    “看样子他们还很谨慎!”
    拿破崙骑在马上,看著远处的战况。
    “陛下,这种时候,应该让近卫军衝上去,靠的更近一些。”
    “还不著急,我们的炮兵才刚刚开始热身。贝尔蒂埃,派人到德鲁奥那里去,要他把加强炮火,对准了左翼的普军开火!”
    “是,陛下。”
    至於拿破崙要乾的,还是老一套,那就是炮兵开道,把普鲁士人给打垮。
    他也不是没有统计过手上有多少炮弹,反正管够就是了。
    於是法国人的炮兵,虽然比普鲁士人的炮兵开火要晚,很快就掌握了主动权。
    只不过是克莱斯特这边的位置比较好,导致了很多炮弹都从他们脑袋顶上飞过去了。
    “看起来他们要利用反斜面!这样我们倒是可以换个办法!”
    德鲁奥注意到了今天的地面比较乾燥,还是適合榴弹发挥的,要是换成个泥泞的天气,大概他也不会去做什么。
    要是场地潮湿,大概又是別的什么情况,总之德鲁奥在炮兵方面的专业程度,就是皇帝本人也不能置疑他的。
    不过今天普军的这些步兵韧性还不错,他们因为所处的位置,没有被炮兵给打散,倒是需要法国步兵衝上去,给他们点顏色看看。
    索洛维约夫是不知道,他要是率军靠近这里,大概会以为要把滑铁卢给预演了,只不过是法国人的兵力比较少一些,而且精锐的近卫军高度集中。
    之前一直捂在手里的,那是浪费。
    现在拿出来,就有些火力过剩了。
    甚至青年近卫军当中资歷比较老的一些部队,现在也没有开火,而是在法军的炮火轰击以后,直接开始刺刀衝击。
    克莱斯特此时要抵挡,就有些困难了,毕竟普军的那个军事素质,此时大概是处在自从有了普鲁士王国以后的最低点。
    要不是他和约克各自手上都还有一些老兵,大概也顶不住了,会是立即被衝垮的那种。
    此时在后面的格奈森瑙,看到这种情况,也不免有些疑惑,並且向布吕歇尔建议。
    “元帅阁下,以现在的情况,应该给克莱斯特的部队提供支援,我们应该派出一部分骑兵!”
    “不,现在还不需要!我们看起来比法国人人多,篡位者可能正在考虑用什么阴谋,要我们的军队转移到克莱斯特这一侧,然后他再对约克发起进攻。”
    虽然拿破崙有这个想法,不过老近卫经常摆在后面,怎么採取行动还是他说了算。
    如果他改变个行动方向呢?
    总之,现在战场上的主动权,已经落在他手里了。
    拿破崙现在只管把指挥棒挥出去就可以了,可是老毛病却一直还在。
    老近卫站在背后,又不动了。
    不过对於前面交战的法军来说,普鲁士人今天的韧性还不错。
    克莱斯特甚至觉得,要是再坚持一阵,就可以发起反击了。
    然而,他接到了一条令他错愕的命令。
    “什么!要我们撤退!晒涩!”
    就是大家都是老容克,也不可能一直都保持著儒雅隨和。
    何况军人经常跟这四个字是没有缘分的,克莱斯特接到命令的时候,就觉得诡异。
    甚至格奈森瑙此时在布吕歇尔的身边,也还在坚持自己的意见。
    “元帅阁下,您应该考虑现在的战场局面,在到了夜间之前,並不適合组织一次撤退。”
    这位参谋长还是在儘自己的责任,然而布吕歇尔大概是以为拿破崙只用这些人迎敌,其中一定有诈。
    因此,他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此时萨肯和索洛维约夫的两路援军都还在路上,布吕歇尔的行动,显然也很不合適。
    甚至格奈森瑙都觉得,要是今天早上总司令喝大了,可能对指挥都更有利一些,至少可以让部队按照原来的计划转移,不用在这里还打一仗。
    但是也不能证明他疯了,至少普鲁士这边现在还没有荣格博士,没法鑑定他这种情况。
    然后,他也只有照做。
    於是普鲁士人在下午就开始撤退,这也出乎拿破崙的预料。
    他本来在苏瓦松要来一个中心开,把这些普军困在这里以后,压缩地形,都给赶到河里去,这个办法倒是他抄了就在48公里以外的便宜外甥。
    然而普鲁士人居然跑了,这样就又要追击。
    像是之前的“六日之战”那样,只是这一次普鲁士人吸取了教训,兵力比较集中,而且跑的那叫一个快。
    有了命令可以撤退,这些普军士兵,居然又把队列给散掉了。
    於是又变成了一个传统剧目,法国人在漫山遍野的追击著普鲁士人。
    倒霉的是还在围困苏瓦松的那些普军,他们的背后已经被空出来了。
    不过由於拿破崙的人力总是有限的,人手不够用的时候,甚至也只是用骑兵来追击溃逃的普鲁士人,与此同时又派人到苏瓦松去,给那里解围的同时,也要歼灭围城的普军。
    然后,这些普鲁士人,他们就很丝滑的丟弃了輜重和大炮,绕过了苏瓦松,跑到对岸去了。
    只是有些人运气不太好,渡口实在是太狭窄,就被追上来的法国人给捉住。
    “看起来是抓了不少,今天又是个伟大的胜利,值得宣扬。”
    只不过,拿破崙的这个胜利,距离巴黎也不过90公里,还是太近了一些。
    “陛下,我们要是现在能够衝垮了普鲁士人,回头还要对付施瓦岑贝格。”
    “是啊,还有他们这一路,人有些多,並不好把他们直接驱逐出去。”
    拿破崙也在很严肃的思考这个问题,等他骑马到苏瓦松的城市边上的时候。
    “我说你这个老傢伙,都退役了怎么脑袋上还缠著绷带,是不想让人看到你两只耳朵都没了么?”
    而那个老兵,蓬杜瓦斯的阿尔布瓦斯,他虽然对皇帝是尊重的,但是也不得不说些別的。
    “我这两只耳朵是都没了,可是埋在地底下,那会儿我也跟您说过,他们早上还在喊『皇帝万岁』,等到晚上都躺在万人坑里面陛下,您要是还听我这个跟过您十几年的老兵,当了快三十年兵的老骨头的话,咱们把这些混蛋再打败一两次,就谈判吧!我说的话可能不太好听,可您应该听我的,不要像是我过去不听您的。”
    哪怕是无条件忠诚於他的老兵,这一次自带乾粮吊死了驻军长官,组织了民兵和驻军来抵抗,也难免会说这样的话。
    而且这个鬍子白,甚至都听不准的老兵,九年前就和皇帝本人说过了。
    这些耿直的老傢伙,拿破崙知道他们是真心忠於自己的,可是联军不接受他的条件,自己也没在联军渡过莱茵河之前接受任何最后通牒。
    现在,也只有硬著头皮给打下去。
    “你这老兵,现在是敌人不给我们机会。”
    当然了,拿破崙也有些死鸭子嘴硬。
    但是对於自己的铁桿支持者,还是有奖励的。
    “给你勋章,好好的在苏瓦松过活。我可能现在不听你的,但你也要好好活下去,看你这老傢伙,虽然年纪不小了,还能够活个十二年吧?”
    “陛下,可是我们也要看著您胜利,而不是像是两年前。”
    这老兵也知道,皇帝大概是不会听他的。(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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