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德河军团开进的时候,是万万不会想到法军的糟糕状態的。
    布吕歇尔打仗的时候,要是打了败仗,丟盔弃甲,自然是狼狈不堪,弄得法国人都觉得他不堪一击
    可是他打胜仗的时候,也是丟盔弃甲,只是换成了法国人狼狈不堪。
    索洛维约夫骑在马上,亲自和普鲁士轻骑兵一起,旁边还有个曼施坦因.之前路过华沙的时候,还遇到个罗科索夫斯基,要是到了斯图加特,遇到个隆美尔也说不定。
    不过波兰也会有这个姓的,布琼尼的骑兵在利沃夫就败在个破產老狐狸的手里。
    至於军团司令和轻骑兵一起行动,也让这些普军士气高涨。
    布吕歇尔时期的普军,等级倒是分的不是那么森严,不像是以后。
    倒是在平民阶级当中,西欧的封建国家,看起来都是等级森严,行业分明,倒不像是一贯被认为“野蛮”和“暴政”的俄国,虽然封建农奴制在那里摆著,却不像是西欧这边——等级森严。
    因此索洛维约夫在普军当中,他这种总是和士兵在一起的做法,也还是能得军心的。
    “前方就是卢班,这个地方地形不错,只是我军.”
    “少校,您有什么看法?”
    “阁下,我们要是全军渡河,在河西岸布防,固然能够截断敌人退路,可是我们携带的乾粮也有限”
    “征粮不好么?附近的萨克森村庄,现在秋季,可以徵收粮食。”
    索洛维约夫毕竟是俄国的將军,他考虑问题的时候,虽然会换位,可是也不是什么时候都会换位思考的。
    “您毕竟是俄国来的,普鲁士和萨克森之间,这几十年来,关係一直都不好。”
    曼施坦因少校作为普鲁士人,自然也不会提到自己国家总是想要吞併萨克森的领土。
    而索洛维约夫听到了以后,就眯起眼睛,甚至开始考虑以后的问题了。
    七年战爭时期,也是腓特烈大王不宣而战,突然袭击萨克森,並且向布拉格开进,引发了战爭。
    萨克森和普鲁士虽然都是德意志的诸侯国,这个关係肯定也不会好了,昔日神罗境內的三百多个大小诸侯当中,此时也因为拿破崙的安排,各自绝嗣和兼併,尚拥有地盘的不多。
    等到了维也纳会议要开幕的时候,也只剩下了三十几个,以后要统一的时候.
    这里面有互相之间关係友好的,当然也有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的。
    只是像萨克森这样,单方面因为被普鲁士侵略和覬覦,平民充满仇恨,但是军官却时有投奔的,確实就是个怪现象了。
    索洛维约夫的思维也一向跳脱,在听到曼施坦因对自己说这个的时候,他想到的居然是以后萨克森军队不少都被普军收编,这里面是可以利用的。
    但是他因为缺粮食,加上俄军这边总是有语言不通的问题,於是派普鲁士人去征粮。
    不过效果却很不好,虽然普军的这些轻骑兵很快就牵回来了牛羊马匹,但是有些人一看也是经过了打斗的。
    “这怎么回事?”
    “那些人不愿意把牲口交出来,弟兄们自然就动了手。”
    看到这里,索洛维约夫的脸都拉的老长了。
    “出手还伤人了?”
    “是的,不过没害他们性命。”
    对於一些普军的骑兵来说,大概他们的底线就是不把人给打死打残了。
    德国佬的军纪,加上君主也是德国人的,貌似这军纪都不怎么样。
    要不是有法国人托底,那就更让人绷不住。
    “有钱要付钱,没钱你们不会打欠条么?”
    他一向军纪严明,因此还影响到了师兄们,阿尔卡季从军的时候,在义大利也经歷的是军纪严明的俄军,与民秋毫无犯,看著听著都不像是俄军,连哥萨克在康斯坦丁大公的劝导下都知道付钱了。
    这些普军军官,见到这样的將军,確实也和他们那里的不一样。
    “可我们也没钱,阁下,要不然也.”
    索洛维约夫也知道,当兵的当官的,耍钱喝酒都是日常,欠债也是难免的。
    但他也不愿意让这些普鲁士军官回去,於是把俄军驃骑兵当中的德裔军官都给叫来。
    “你们带著隨从,拿著这些签字支票,到下面去徵收粮食.”
    “米哈伊尔·谢尔盖耶维奇,这帐记谁身上?”
    “要算我的帐上,我到哪里吃饭都付钱,也不差那几头牛钱。”
    索洛维约夫在俄军的將军当中確实也比较另类,他有沙皇恩赐的运河和自然河流运营权,有多家工厂的股分,还有俄美公司的股票和沙皇赏赐的庄园,还有媳妇带来的嫁妆.
    就经济状况来说,也是最好的那一批,甚至別人要平帐还要变卖庄园,他只需要自己支出就好了,虽然不一定是现金。
    看到长官这样爽快,这些军官也就下去开始征粮。
    虽然是临时措施,不过也还算是有用的。
    就是不记在索洛维约夫帐上,大概以后路易丝王后也会来照单报销的,她比起小气懦弱的丈夫、无能的长子和哭哭啼啼的次子来说,还是很大气的。
    虽然俄国的银行,在萨克森的乡下可能不太好用,不过这些俄国军官,看著面目凶狠,但说话就友善了很多。
    索洛维约夫虽然面善,不过手狠,在俄国军队当中这样的小白脸可不多见。
    至於王后,索洛维约夫之前给她去信,也提到过普军纪律的问题,並且表示自己作为联军的军团司令,却没有权力处置一些违反军纪的俄军以外的官兵。
    现在要再写信,大概还要提起来,这一次在卢班的平帐行动。
    等到这些俄军军官下去徵集粮食的时候,后续的联军已经开始从卢班渡河,在对岸严阵以待。
    索洛维约夫的想法也很简单,就是在这里构筑防线,依託河流让法军不能够渡河,甚至不得不选择走其他方向的道路,迟滯其行动。
    与此同时,如果布吕歇尔率领的西里西亚军团,能够及时赶到,咬住麦克唐纳军团的尾巴,就是一场更加辉煌的胜利。
    索洛维约夫进入卢班的时候,大概旺达姆也要到了库尔姆附近,要是对照一下,怕是还很明显的。
    至於把大炮都给带来,从东面的道路上一路行军而来的俄军炮兵,居然很快还到达了东岸,这算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炮兵乾的不错,我们居然还能够把炮兵都带到这里来。”
    “阁下,您要守住这条河,不让法国佬从这里过去,没有大炮可不行啊。而且我看这里地形不错,要我们炮兵发挥一下,也能够让他们都滚回到对岸去。”
    “嗯,这样很好。”
    但是炮弹也是有数的,索洛维约夫的炮兵部队,不少还都拖在后面,而根据哥萨克的侦察情况,已经有法国人靠近了卢班。
    “这可不妙啊,大概施维林旅和独角兽炮都还在后面,要他们改变行军路线,就是要绕远路,也要想办法从北面的山林迂迴到卢班的背后,从正面进攻的话,普鲁士步兵还是不行的。但是.要冯·蒂尔曼將军率领普鲁士骑兵和哥萨克到对岸去,这些骑兵都由他来指挥。至於我们,要在这里打防御战。卡尔,我们去安排好阵地,这一次要好好的给法国人放血。”
    他想到的,还是要来一场决定性的胜利,法国人在主战场上要是取胜的话,联军在这边已经於卡茨巴赫取胜,必须要再来一个能够让人印象深刻的胜利,这样才能够稳定军心。
    而部署倒也简单,毕竟河流是天然的防御屏障,只是过去本地人在这里修建的桥樑比较多。
    索洛维约夫倒是没有对桥樑进行破坏,如果法国人还想要利用这里突围的话,大概还会用到南面的这些木桥和石桥,搭设浮桥大概是来不及了。
    仅仅派遣了步兵和炮兵在桥头守卫,就能够给法军造成不小的杀伤。
    麦克唐纳应该会明白这个道理,不过现在他军队的情况,似乎也不是很好。
    索洛维约夫在急行军的过程当中,还能够考虑到大炮,他这一路的道路虽然泥泞,不过怎么说也没有阻拦,法军的不少败兵最开始是要和麦克唐纳的主力去匯合的。
    法国人丟弃了大量的装备在路上,尤其是第5军几乎全部的火炮,劳里斯顿这个兵科是炮兵的將军也颇为无奈,因为不丟弃这些大炮的话,那么在前线的法军大概都会被堵死在路上。
    因此法军把大量的火炮,包括榴弹炮,12磅炮,甚至是部分已经有些损毁的6磅炮,都给丟弃在路旁。
    一如当年的特雷比亚河战役那样,甚至那会儿麦克唐纳就是被俄军追击,一路上损失了大量的輜重和火炮,甚至还丟掉了在南义大利的大量战利品。
    这一次,倒也是一样。
    对面都有索洛维约夫,上一次俄军这样追击法军的时候,索洛维约夫在义大利还发了一笔小財,接著赠送艺术品还走了不少关係。
    现在他是將军了,对於这方面考虑的就少一些,他更想要的,就是打一个胜仗。
    不过因为前线的地形问题,他把不伦瑞克军留下来当预备队,前线摆上俄军和巴尔干志愿军,侧翼是普军骑兵。
    只有施维林旅和后续的大炮还在路上,河岸对面在浅滩和桥樑的前面,都设置了障碍物。
    很显然,这场战役当中,索洛维约夫还是希望关门打狗,把麦克唐纳的军队都留在对岸。
    而麦克唐纳等到了靠近卢班,先头部队靠近到了3公里的时候,这才发现了有些异常,居然有一支联军部队先於他们到达了卢班。
    “元帅阁下,现在应该怎么办?”
    一旁的参谋军官还在请示,可是对麦克唐纳来说,情况就不是很妙了。
    他丟弃的大炮,怕是正在成为布吕歇尔的战利品,而眼前的联军,在河对岸布防,显然是要放他过来打。
    可是要绕路的话,显然也很麻烦。
    后续的法军,此时也在陆续到达这里。
    他就是想绕路,也得派出分遣队在河流的上下游行动,北面一定会有联军的骑兵不断来进行骚扰的。
    北面的道路好走一些,但往那里去最近的道路上,已经看到了普鲁士骑兵正在那里活动,还有骑兵炮伴隨。而南面是山地,这样下来,麦克唐纳也意识到了情况有多严重。
    “向卢班进军,要把这里的通路打开,就是不能够从城內通过,也要在南面架设浮桥。”
    那里虽然道路难走,周围还是几个高地,不过以目前联军在这里的兵力,也只能够守住正面的道路。
    要是在南面能够架设几座浮桥,那么法军还能够逃出生天。
    但也有个前提,那就是布吕歇尔的部队,並没有及时的咬住法军后卫,或者是他们正在满足於缴获战利品和抓俘虏,而不是追上法军的主力。
    布吕歇尔的部队,確实也在追击法军,不过也確实在按照麦克唐纳的愿望在干这些事情。
    可眼前的索洛维约夫,倒是另外一种情况,也確实要在这里好好的给法国佬上一次眼药。
    光是在对岸部署的大炮,麦克唐纳看到了都头疼。
    虽然並不算是因为他的愚蠢,而放弃了那些大炮,但要是能够携带更多的火炮到达这里的话,也许能够集结兵力,最终以会战的方式在这里取得胜利。
    计划和现实,显然也总是有些区別的,以法军目前的状况,大概也只有激励士兵突围,避免被“野蛮”的俄国和普鲁士士兵俘虏,这一条用来鼓舞士气了。
    对於一个法国元帅来说,他能够做的是这件事情,多少也有些乳法了——虽说他是个苏格兰人,不过很早家里人就来到了法国。
    而索洛维约夫看到这个情况,在放下瞭望远镜以后,就下达了第一条战斗命令。
    “向对岸的法国人开炮,看起来客人来了,我们还要好好招待的。”(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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