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西埃那边的事情先不说,此时联军方面已经意识到了法国人来了。
    可是维根斯坦那边的行动,显然没有布吕歇尔这一侧来的快。
    要知道这个暴躁老头,醒了酒以后,就已经准备採取行动了。
    论才智他有勇猛,论像貌他还是勇猛,再论到一些別的什么,大概也是勇猛。
    维根斯坦这边还在判断法军行动方向的时候,布吕歇尔那边已经准备朝著萨勒河开进了,准备给那个“矮子”一个沉重的打击。
    虽然两者都主张要进军,可是布吕歇尔只管打仗,而维根斯坦居然还想著分兵在几个方向上。
    他们两个放在一起,真的是一对绝妙的搭档,大概事情还干不好。
    维根斯坦那边的行动,还一直都要向著沙皇本人请示,这也是俄国军队从亚歷山大士气就开始的——哪怕到了尼古拉二世快要吃全家桶的时候,沙皇也总是在军队附近。
    相比於保罗那样自己蹲在彼得堡,並不直接微操,只在具体战略上最后做决定,除此以外就是机械的在演习场上玩起来了战后復盘——亚歷山大距离军队太近,也並不算是个好事。
    甚至以后的沙皇们,表现不见得比他强,至少他们兄弟四个接受的军事教育还算比较全面的,康斯坦丁本人也是个勇敢的骑兵將军,尼古拉么
    要是歷史上那个,可能头脑简单一些。
    现在这个,还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不过因为师傅们的严格教育,总是有些想法的。
    本来太后就不希望尼古拉去前线,这也导致了他虽然跟著总司令的队伍一路前进,可是最后也只是回到了皇兄的行营里面。
    他就看到了维根斯坦时不时就会派个副官或者传令兵回来做请示,然后他皇兄又得和普鲁士国王商量以后,再做出指示。
    虽说fw国王確实也比较废柴一些,可是他的脑子確实也比较清醒,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之前在“泡菜地”被法国人衝垮的悲惨场面,现在想起来他还是心有余悸的。
    这样的话,他基本上就是在油田上的磕头机,亚歷山大说什么他就点头称是,只是也提到了问题所在。
    “要是这样的话,法国人打过来,他们的行动会很快,我们是不是应该放手让前线的將军们去干呢?”
    亚歷山大觉得有道理,也不能现在就做什么决定,毕竟法国人已经就在眼前了。
    很快维根斯坦又派人回来报告,法国人此时正在渡过萨勒河,前线的联军放弃了沿河已经控制的地域。
    这並不是一个好消息,如果法国人继续行动,他们就要越过萨勒河向著莱比锡附近的吕岑而来,除此以外,还有一个要点就是大格尔申村。
    內伊的部队已经向前进攻了,他这边和布吕歇尔的部队交锋,只要行动开始,那一定是热血沸腾的。
    毕竟两个人都是使用外置大脑来加入战斗的,双方的对攻之下,哪怕是前面的联军只是少数轻骑兵组成的部队,对於法军的这些新兵来说,还是个不小的震撼。
    他们满怀著热情加入到军队来,现在就要面对著俄军骑兵的进攻。
    不过训练还是起到了作用,俄国骑兵靠近的时候,他们也组成了空心方阵,对著衝过来的俄军骑兵开火。
    就算是全甲骑兵的话,考虑到马这种动物其实也很聪明,也会有一定自觉的去避免危险,真的要直接衝击过去的话,大概也不会直接衝击敌人的列阵。
    要是换成大象的话,那可能还更糟糕一些。
    不过在欧洲,大概没什么大象,除了布吕歇尔喝高了的时候,总是会疯言疯语。
    而且俄军的骑兵打过来,也不是直接衝过去,他们也要寻找法军布阵的弱点,这个时候才会发起致命一击。
    直接冲向敌人阵型的骑兵不存在,能够不受外界影响准確射击的步兵,也是不存在的。
    俄军骑兵这边採取的行动,在规避法军当中重兵集结的地域,与此同时,法国人的射击看起来,对於一些经验丰富的老骑兵来说,也能够摸出来他们的底细。
    自由射击虽然经常很混乱,但是有些老兵打的很准,而且不会这样仓促的开火。
    在试探的过程中,联军的骑兵就发现了,这些法国人总是著急射击,一些人甚至缺乏口令的时候,就因为紧张,或者个人的热情,这些因素超过了军令的控制。
    因此,很多射击也是无效的,甚至还会误伤友军,甚至不止一次。
    战后法国人的统计,也发现了这一点,不少法军士兵在线列和方阵当中,也难免会误伤自家的战友。
    双方的战斗也越发激烈,內伊的五个师在顶住了联军的进攻以后,就开始著手反击。
    联军的骑兵在战斗进行了一阵以后,也终於因为自身的部队兵力不足,选择撤出战斗重组。
    与此同时,法国人的军队在几个方向上开进,目標似乎都指向了吕岑一带。
    这回维根斯坦是发现了法军的动向,不过还是低估了敌人的兵力,认为这只不过是先头部队。
    他並不知道拿破崙此时已经在萨勒河岸边,与此同时还有成千上万的法国兵正在渡河。
    內伊和布吕歇尔的战斗还在继续,不过法军这边很快就得到了援军,联军后续的部队还没有赶到,但是他们看到的法军,至少队列看上去还是很整齐的。
    就算对手是新兵蛋子,这会儿也不能够轻敌。
    索洛维约夫今天又成了看客,就像是他第一次到战场上时,在奥地利的克赖將军身边那样。
    但他现在也是个將军,而且长期在军队当中服务,总是能够看出些端倪的。
    法国人真的是士气高昂,在这个时候还能够凭藉著自身的勇气,排成队列发起进攻,让人感觉到气势上还是很足的。
    “看起来我们的对手,又弄出来了一支庞大的军队,但我们看不清楚这些人,大概其中有不少年轻人吧?”
    “你现在想著什么呢?”
    沙恩霍斯特现在和他在一起,两人骑马相距不远,都在用望远镜看著前方双方交战的地域。
    只是索洛维约夫用的是双筒望远镜,而沙恩霍斯特用的还是比较传统的单筒望远镜,双筒的总是能够掛在脖子上,而且比较方便携带。
    “拿破崙这个科西嘉来的岛民,確实有那么一些魔力,虽然这支军队还不太成熟,不过经歷了战火的考验,没准会成为我们巨大的麻烦。”
    “现在已经是这样了,我们只能放弃部分地区,让敌人进来,然后再等待统一的安排,或许应该是我们联军现在的那位总司令最后做出决定。”
    “他要是从东南方向往西北而去,大概就像是当年的华伦斯坦那样,要不要敲个鼓点?”
    “您还真有些了解呢。”
    “大概就是那样,嗨,嗨,凯撒,乌拉,华伦斯坦正统帅著军队可我们的对面不是瑞典的古斯塔夫国王,对手的兵力更多,而且也更强大。这一场战斗可不好办,要是换成我,大概也不会选择在这么麻烦的地方採取行动。如果拿破崙还是个將军,他大概会决定击退我们以后,就向著德绍开进,直接到柏林去结束战爭。这可是熟悉的配方,他已经演示过一次了。”
    “您说话可真不客气,说的好像是那一次让人感觉很不愉快的经歷。”
    沙恩霍斯特提到的就是1806年普鲁士军队耻辱性的大败,现在普鲁士能够成了这个惨样,也很大程度是那一次战爭所赐。
    “但这一次联军都在这里,而且拿破崙现在是皇帝,他考虑的政治问题会更多。尤其是那群以前被击败的奥地利人,他们现在还是武装中立,並没有在任何一方。我们要是贏了,他们会加入进来。因此就是失败,也不能太过糟糕,而且命令也要清晰。”
    “是啊,但愿不要出问题。”
    布吕歇尔把指挥基本上都甩给了沙恩霍斯特,他自己看起来就是个来这里鼓舞士气的老將军,老骑兵还能够在马上指挥战斗,只是有个问题,他都过了七十岁了,不可能像是过去那样亲自率军猛攻。
    当然了,这种猛人,在欧洲歷史上,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比如说那个独眼安提柯,在战场上被標枪扎死的时候,都过了八十岁了。
    但联军方面,此时是两路军队,要是以后再加上奥军的话,最好还是有卡尔大公这样很会打仗的人,而不是这边鲁莽的布吕歇尔和那边想当然的维根斯坦。
    这二位担任总司令的人,表现確实也很离谱,到现在米罗拉多维奇的一万多人还在战场的南方,维根斯坦把他部署在那里。而布吕歇尔,他就是在和內伊对攻,但兵力不足总是会让他的人马后撤。
    法国人总算是控制了战场前方一些重要的地域,他们现在也自信满满,很多法国新兵第一次上战场,虽然很紧张,但是同样也兴奋。
    看到敌人的后撤,尤其是遗弃在战场上的伤兵和尸体,也会增加自信的。
    而联军这边,俄军当中的老兵比较多,而换成了普鲁士那边,他们的情况就比较糟糕,只有一半的人接受过军事训练,这当中不少人也只是接受了基础的军事训练。
    情况也不乐观,联军的失败,也总是会带来问题,士气上一定会受到影响的。
    法国人那边,却是越发的坚韧,甚至在军队当中还爆发了欢呼,从远处都能够听到。
    “妈的,我这个姨父又来了。”
    索洛维约夫现在说话的时候,甚至有些调侃的语气,当然了,对於现在的局面,他也没什么能做的。
    拿破崙本人出现在了战场前方,一些士兵也从皇帝標誌性的大衣认出了他,这会儿还在后面的预备兵力先开始欢呼,前面的士兵也跟著士气高涨。
    “真是难以想像,一个人对於军队的士气,有著如此的影响,真是个了不起的人,他要不是因为自大,大概也不会有之前的失败。”
    “可是我们是有机会的,今年也许会击败他们,最后取得胜利。”
    索洛维约夫对沙恩霍斯特说道,他也赞同这位將军对拿破崙的讚赏。
    真男人,谁都喜欢率领著千军万马,百战百胜,在人们心目中有著崇高的地位。
    但是你要有这个能力,也要有这个时机。
    “你认为我们能够击败他?”
    “是的,而且不是大卫击败歌利亚,也不是勇士对阵恶龙,而是在战场上要是我们有足够多的人,还有合適的战略,最后就能够击败他,把他赶回巴黎去,我们要在香榭丽舍阅兵。至於塞纳河那里经常能够捞出来尸体,还是算了吧。”
    沙恩霍斯特没有get到他的点,也是笑著附和。
    对方虽然没有指挥权,不过讲起来也是头头是道,其实要是说起来,这种聪明的將军也很受欢迎,他会很快的做出判断,然后投入到战爭当中去,而且还勤奋不知疲倦。
    法国人还在继续进攻,这一天的前哨战斗,也快要结束了。
    “看起来,拿破崙”
    虽然不能说,不过他也是科西嘉的那个怪物,而且这一次带著他的军队来到了萨克森,要和联军在莱比锡附近会猎。
    而战场的选择,就是在吕岑到大格尔申这一带。
    法国人要进攻,联军方面也要进攻。
    法国人是为了他们的战略目標,而联军这边,他们此时才意识到,皇帝本人也来了。
    可是这也只是战场南侧,普军这边能够看到的情况。
    维根斯坦那边,还並不清楚拿破崙的行动方向。
    他决定要进攻,而且在第二天就要攻过去。
    可是这时候却有麻烦的问题,那就是大量的军队还拥挤在路上,联军的调动从两个方向上都存在巨大的问题。
    拿破崙每一次获胜,可能都还要感谢联军方面经常性的堵车,战役当中难免会这样,可是经常发生,那就是能力问题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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